錢報智庫專家、本報特約評論員 陶短房
  弗格森種族矛盾日趨惡化
  白人警察打死黑人事件頻發
  什麼是聖路易斯的“弗格森十月”?
  弗格森是美國密蘇里州聖路易斯市北郊的一座市鎮,居民主要是黑人,今年8月9日,18歲黑人青年邁克爾·布朗在弗格森鎮外鄰近蕭奧的一間便利店門前,被白人警察達倫·威爾遜槍殺,許多證人都表示,當時布朗手無寸鐵。“布朗事件”最終引發“小石城事件”後美國最嚴重的種族分歧和衝突,“弗格森十月”則是一些支持種族平等的組織所發起、自10月11-13日舉行的紀念、示威和抗議活動。
  “親戚尚餘悲,他人或已歌”,布朗事件時過境遷,原本似不足以引發太多關註,但“弗格森十月”活動開始前僅3天,就在距“布朗事件”發生地僅幾英里的地方,一名本身不當班的白人警察聲稱受到槍擊,連開17槍打死一名黑人青年,並隨即引發了一系列似曾相識的示威、警民衝突,這讓人們不免擔心,“弗格森十月”會演變成一場讓美國白人、黑人都怵目驚心的非常事件。
  所幸的是,在包括布朗母親麥克斯法登在內,眾多組織者、參與者的呼籲下,“弗格森十月”有驚無險,有激烈口號、情緒,而無過激衝突,警方拘捕了17人,但也僅此而已,示威者喊出的“警察別開槍、我們投降”的口號雖語帶譏諷,卻終究比催淚瓦斯、橡皮子彈的對射對擲緩和許多。
  然而,比突發事件更讓人擔心的,是每個人心中的“弗格森”。
  美國多地城區划出黑白“邊界”
  白人警察針對膚色斷案很平常
  正如《洛杉磯時報》所言,由於種族矛盾的日趨惡化,聖路易斯市已凸顯出一條“邊界”,城北是黑人區、貧民區、治安惡化區,城南則是白人區、“高尚區”,“邊界”兩端的人有不同的膚色,不同的經濟狀況,不同的生活方式,甚至不同的支持球隊——就在“弗格森十月”開始前、“17槍慘案”發生後,聖路易斯紅雀棒球隊的球迷和街頭示威者還爆發了短暫但激烈的街頭口角,因為前者幾乎清一色白人,而後者則有許多有色人種和平權主義者。
  這樣的“邊界”絕非僅在聖路易斯存在:2012年2月,29歲白人“協警”齊默爾曼毆打黑人少年馬丁致死,事發地佛羅里達州桑福德社區同樣存在一條黑白“邊界”,所不同的僅是事發地位於白人區而已。從齊默爾曼事件到“17槍”,甚至上溯到“辛普森殺妻案”及2009年白人警長無端懷疑並逮捕哈佛大學黑人教授蓋茨風波,都不難看出一個發人深思的事實,即膚色不同、黨派不同,對發生在兩個族裔間的是非,基本立場、判斷往往涇渭分明:黑人為主的陪審團會堅持同為黑人的辛普森無罪,而一些白人警察、協警卻會下意識地將面前的黑人默認為“疑似罪犯”。
  皮尤研究中心曾就“布朗事件”中警方做法是否恰當作出調查,結果大多數受訪黑人認為警方過激,大多數受訪白人則反應完全相反;56%受訪民主黨人認為警方過分,68%認為必須藉機認真反思種族問題,而65%的受訪共和黨人則認為 警方處置得當,61%認為在種族問題上美國人太小題大做。“17槍”慘案發生後,一些媒體和分析家發現,更多白人和共和黨人相信涉案警察“死者先開槍”的陳述,而更多黑人和民主黨人則相信死者家人“死者並未持有槍械”的說法。
  奧巴馬被寄厚望緩解種族矛盾
  卻因任期過半變得不求有功
  人們曾希望,第一位黑人總統的出現,將有助於美國種族矛盾的緩解,2009年奧巴馬歡迎蓋茨去玫瑰花園露臺作客,2013年7月法庭宣判齊默爾曼無罪後,他發表了“馬丁案的裁決結果表明非洲裔美國人的確在生活中仍遭遇一定偏見和歧視”,甚至“倘在35年前我也可能遭受和馬丁同樣命運”等言論,更是一語驚四座。但“布朗事件”發生後,奧巴馬的語調明顯變得含糊曖昧,僅僅發表了“獨立司法調查”聲明和對死者家屬、社區的慰問,併在死者葬禮上派去了3名白宮官員。此次“17槍慘案”發生後,白宮的聲音更是細弱蚊足,茫不可辨。
  隨著蜜月期的消逝,即將度過第二任期半程的奧巴馬在政治上日漸“跛腳”,在諸如烏克蘭危機、IS危機、“埃博拉”疫情等更大衝擊擠壓下,對燙手山芋般的國內種族矛盾問題已失卻當初“借題發揮”爭取更多共鳴的銳氣,而日益變得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弗格森十月”可以打動純網絡化的“人民的白宮”,卻難以讓“實體白宮”發出更明確的聲調來。
  問題是你不招惹問題,問題也還是要招惹你的:11月美國將舉行中期選舉投票,而“布朗事件”涉案人達倫·威爾遜也將在11月出庭,可以說,每個月其實都是“弗格森十月”,黑與白、貧與富,那條“邊界”始終存在,矛盾也就始終不容迴避——不論你肯不肯正視,或是否承認其存在。
  (原標題:聖路易斯和弗格森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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